民間故事 | “于麻子”的故事
民國年間,古鎮曾有一位武林高手于占元,父母早逝,撇下他孤苦伶仃一人生活,上無片瓦,下無立錐之地,只有爹媽遺留下來村邊一間土坯草房。由于孩童時出“天花”,臉上留下幾個“白麻子”,鄰居都叫他“于麻子”,大名逐漸被人們淡忘了。他為人耿直,人窮志不窮,靠當小工,扛長活維持生計。十幾歲他投奔一位德高望重的武術師傅,冬練三九,熱練三伏。學練“輕功”、“六合槍”、“春秋刀”、“抖大桿”等套路,功夫不負有心人,功底大有長進,在古鎮武術界頗有名氣。抗日戰爭爆發后,他在古鎮上突然消失了,當時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。后來一個跑西北做買賣的人在山西見到他,聽說他參加了八路軍。由于老家沒有親人,他始終沒有回過故鄉。但他的故事至今在古鎮流傳。
大桿橫掃搶葦賊
那年,東淀大洼碧波蕩漾,水深處一丈有余,淺灘的水也有三尺。葦隨水長,長勢喜人,金色的蘆葦映在大淀中,泛起層層金波;白色的蘆花飄飄灑灑,真像初冬的瑞雪。快到“霜降”開鐮打葦的季節租賃葦地的農戶都派人去看葦地。這天看葦地的人撐著小船跑回家報信。說有七、八個人到葦地搶葦。于麻子平時就愛抱打不平,主家找到他,他二話沒說,找來一個五尺大的笸籮,順流而下,不一會趕到出事的地方,看見八個人撐著四條“槍排”,套割下來的蘆葦已裝滿兩船,搶葦的人發現有人攔截,仗著人多壯膽,圍著站在笸籮中的于麻子大聲喊著:“打得贏爺們葦歸你,打不過爺們趕緊滾開,讓爺們過去,省得費事。”于麻子不愿輕易大打出手。他不慌不忙,沿著笸籮邊兒沿走了一圈蜻蜓點水,如履平地,以為可以震懾對方,嚇跑就行了。搶葦人不服氣,站立船頭叫板。他忍無可忍,騎馬蹲襠站在漂浮的笸籮中,抖動大桿,一會鷂子翻身,一會蛟龍出海,時而猛虎撲食,時而大鵬展翅,撥飛搶葦人打過來的竹篙,使了個力掃千軍,把八個搶葦人打倒水中,周圍看葦地的人撐著幾條小船來助威,嚇得搶葦人站立水中連連求饒。于麻子逆水撐著大笸籮,壓著被搶去的兩船葦送到那家存放蘆葦的草場子。
葦場巧擺“八卦陣”
于麻子干活勤快,又會武術,秋后農閑,被人雇去看草場子。主人也雇傭幾個短工干些投葦,捆葦等活計。其中有兩三個人有時嘀嘀咕咕,惦記著半夜三更來偷點葦。于麻子雖不識字,但頭腦清醒心眼活,他在學武期間,師傅背地里教他排兵布陣,他都牢記在心,這次給人家看草場子,每當夜深人靜,他就搬動葦子演練陣法。這天起更后,月明星稀,他暗暗搬動葦子,擺下“八卦迷魂陣”,上半夜在窩棚里瞇了一小覺兒,天覺四更,月落星暗,寒氣逼人,只有遠處傳來幾聲老鴰的叫聲,他起身在草場子巡查。突然,聽到沙沙的腳步聲,只見有三個人輕手輕腳溜進草場子,朝著白天投好的葦堆走去,每人扛起一捆就走。于麻子趴在高處的葦堆上也不吱聲,靜靜地看著他們。三個人扛著葦在草場子里轉來轉去,走累了歇一會兒,繼續扛著走,大約走了一個時辰,就是走不出草場子,好像遇到“鬼打墻”,累得三人大汗漓淋,腿腳都不聽使喚。眼看東方發白,于麻子覺得這三人面熟,于是他學雞叫把三人引出“八卦迷魂陣”。草場丟了三捆葦,自己不受責備,又顧全了哥們的臉面,他沒有聲張,像夜里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。
推龍滅火護葦場
古鎮原有四道水會,會里有個規矩,水龍不過護城河。蘆葦場子都設在護城河以外,發生火警,水會是不去滅火的。于麻子給人家看草場子期間發生了這樣一件事,偷葦人想用“聲東擊西”的辦法達到偷葦的目的。這天,紅日西沉,夜幕降臨,草場子里一片寂靜,偷葦人故意點燃靠近護城河邊的一堆爛葦葉子,于麻子發現火光,嗖的一聲跳出窩棚,幸虧這天沒風沒氣兒,他立即跳入冰冷的河水中,使出渾身力氣,掌擊河水,開始推出的河水兩丈有余,他越推越快,推出的河水有六、七丈遠,遠看護城河里飛起一條銀龍,直奔火堆澆去,對岸隔岸觀火的人們看得目瞪口呆,連連稱奇,就連偷葦人,也不去偷葦了,躲在暗處看熱鬧。不到一袋煙功夫,明火被撲滅,當主家趕到時,火堆還冒著青煙,嚇得主人出了一身冷汗,又提了幾桶水把余火撲滅。于麻子的神力嚇壞了偷葦人,他們躡手躡腳溜出草場子。從此,這個草場子一冬平安無事。